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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绿江南岸

编稿时间: 2019-08-12 16:21 来源: 人民日报 

无数次北上南下,无数次经过长江。

这是长江流经湖南的最后一段,长江之南就是我的家乡临湘市。

曾经,我对宋朝诗人王安石的“春风又绿江南岸”耿耿于怀,那一个简单的“绿”字,让那条宋人记忆中的长江,生机盎然。而我视野中的这一江流水哩,我是多么渴求它有“春来江水绿如蓝”的景致。

记忆也罢,渴求也罢,一次行走,让我找回了“又绿江南岸”的风景。

正是人间五月,一个适合出行的季节。透过薄薄的云层,天是瓦蓝瓦蓝的。阳光张开翼羽,飞翔在天地之间,所有的气息透明而纯净。我们沿湘北长江岸线而行,微风动,落花香。江岸草木葳蕤,江滩绿树婆娑,反嘴鹬、白鹭时而展翅高飞,时而在江面浮游,时而安静驻足……路上,不时遇到休闲的市民,在堤岸上缓缓行走。一对新人在长江边拍婚纱照,阳光、绿树、江水,还有一线绿色的岸,一同摄进最珍贵的影像里。

春风又绿江南岸成为了现实。

不可想象的是,曾经的这里,一度码头云集,砂石堆积,机器喧闹,尘土飞扬,有人形象地总结为“三步一黄土,五步一堆石”。长江像一个蓬头垢面、衣衫褴褛的老母亲,怎不让人忧让人痛。污水过度排放,鱼群难觅踪影,长江生态持续恶化,威胁着沿线居民的生存质量。

儒溪白马矶就是一个亲历者,见证着临湘长江沿岸风貌的变迁。那时候,李白笔下“侧叠万古石,横为白马矶。乱流若电转,举掉扬珠辉”的白马矶成了客货两用的码头,每天凌晨到深夜,人多车多货多,险象频频。一个个简陋繁忙的私人码头让千年白马矶不得安宁,也严重破坏了江岸生态。去年初,临湘痛下决心,取缔拆除了这些私设码头,并在原址整体复绿。曾经裸露的岸滩栽上了柳树、榉树、桑树,堤面两侧撒下了草籽。一簇簇青翠正顽强地从泥缝中探出头来,伸展着被压弯的腰身,这匹千年“白马”又有草吃了。

行到江南镇长江村,白墙黛瓦,淡墨轻岚,仿佛走进一卷水墨丹青。进村,一位老娭毑热情地邀请进屋喝茶,一落座,老人就絮絮叨叨地打开了话匣子:

“住了几十年的屋场,以前毛荒草乱,烂泥巴路,垃圾满村,现在好了,道路好走了,屋场干净了,多幸福啊!”大家听完,齐声笑了起来。

江南镇长江村

缓步走在村庄,有三五村民或站或坐,闲话桑麻。娃崽们在嬉戏打闹,江南水乡的恬适生活跃然眼前。这样的村庄比比皆是,新洲、谷花、鸭栏、灯塔村……,一村一景,一村一业。

乡村“蝶变”,源于乡村振兴、空心房整治催生的成果。近年来,当地集中整治长江沿线一些无人居住的空心房,为村民择地修建整齐安全的新居。

不远处的黄盖湖因三国名将黄盖得名,与长江仅一堤之隔,偏居湘北一隅。相传三国时在此操练水军的黄盖,献上苦肉计,巧施诈降,火烧赤壁,“周瑜打黄盖”这一历史典故,就源于此,孙权以战功将此湖赐盖。

走近湖岸,但见水面宁静,岸线开阔。湖水浩浩汤汤,一望无际。岸边有荷、芦苇、菖蒲点缀,还有悠闲吃草的水牛。不时有两三只白鹭掠过水面,成群的鱼鹰聚集在一起,伺机搜寻它们的美食。

此情此景,让人很难想象去年这里的景象——竹竿林立,像一把把匕首,插在黄盖湖的胸膛;围网密织,网箱密布,湖面上摆起了迷魂阵,使舟楫不可畅游,让水鸟无胆憩息。如今通过整治,过度养殖的现象得到根本治理,水域生态环境大大改善。黄盖湖俨然成为了水乡农家的一处乐园。

黄盖湖 网络图片

湘北平原,棉田稻田,一望无垠。湘莲湖藕,菱角水芋,一路飘香。让环境变美的同时,临湘并未耽误经济发展,如今,绿色产业在这里蓬勃发展。走进新型职业农民张兵驹的农庄,匆匆赶来的他身材壮硕,皮肤黝黑,一副典型的农民形象。张兵驹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他的种稻经。近年来专门从事粮食生产,走集约化路子,扩大土地流转规模,承包水田3000多亩,实行机械化生产,在传统种植水稻的基础上,承包荒山2000多亩,因地制宜,种起果树。他说,只有走产业化之路,乡村振兴才有希望。

穿行农庄,满眼是果树,枇杷刚过,黄桃已熟,梨子正茁壮生长,葡萄开始挂果。鸡鸭在果树下奔跑觅食,肥鹅曲颈高歌。张兵驹热情摘下一堆黄桃,让我们品尝,果然肉质饱满,汁水丰盈,真真切切的大自然味道。

回程路上,长江大堤上“守护好一江碧水”七个大红字,让我明白了“又绿江南岸”的原因。